meliolas

我的好,以后你也会知道

喜贺吴邪表白被拒Σ( ° △ °|||)︴


《关于闷油瓶子和银河》

 

 

  我三十岁这年杭州郊区看了一次银河,这纯属是个意外。这时候我正在开车去和闷油瓶和胖子碰面的路上,地点是闷油瓶选的,我还挺庆幸他好歹选在了杭州,不然选在北京,我铺子的生意一时半会走不动脚。

  这是场自我把闷油瓶从青铜门里带出来后每年例行的见面,通常以我和胖子吹捧逗乐打发时间,闷油瓶的沉默当背景板。搞得我每次一到这个时候就有点紧张,怕我和胖子的段子接不上,三个怎么说也是过命兄弟的饭局一片沉默。

  我握着方向盘,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,这车咋有越开越慢的趋势。下车一检查,得,油箱漏了,再一回头望,果然一路都滴着油,估计是路上被石头给划的。我一拍大腿,当初就应该买个底盘高点的车!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我也确实想不出办法,索性下了车给店里的伙计打电话要他开个车来接我。交代完后,我靠在车上,天色渐晚,太阳一半都沉入了地下,我看着最后一点儿落日余晖落在我脚边,渐渐消散了。

  我给胖子去了个电话,告诉他我车坏了,一时大概到不了,胖子说巧了,爷还堵在路上呢。

我又打给了闷油瓶,他接的很快,我猜是因为他联系人里就我一个。这手机还是我给他买的,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联系这家伙。我跟他大概讲了一下情况,他说了个好,就把电话挂了。

  我坐在车里玩了会手机,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,不过睡得不久,我看了下手机,伙计还没打电话给我,一瞬间我下意识竟有点庆幸。这点情绪很快被烦躁取代了,我想透透气,

推开车门,抬头,那一下子,银河就哗啦啦向我倾泻而来。

  四下无人,寂寂天地,天幕之下,那条璀璨的河流自我头顶上东流而过,星球悬浮在光里,温情脉脉。

  我坐在银河下面,想起好久之前有那么一次,我远远的看着张起灵,看他眼里映出夜色星辰。

  那时候我刚把他从玉陨里带出来,闷油瓶非常狼狈,尤其是精神状况,整个人失魂落魄,我想象不了他又忘记了一切的心情。当时我几乎感受到了一种绝望,无时无刻不觉得这个迷团将没有解开的一天,我的一切追寻徒劳而可怜。

  闷油瓶刚出来的时候几乎不能走路,靠在角落里瑟瑟发抖,我和胖子轮流背着他,我们逃出蛇沼鬼城的那段经历实在是让人不想回忆,幸好有定主卓玛他们在戈壁上接应我们三个。我们在戈壁上休整了三天,那三天我什么都没想,什么苦恼都没有,那些谜团,还未解开的一切,都跟我没有关系。

  就在扎西说要带我们走出魔鬼城的前一天晚上,我模模糊糊从梦里醒过来,摸索着走出了帐篷,那几天我几乎一直在睡觉,但是那晚我却像中了咒一样,当掀开帐子的时候,我看见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。

  那是闷油瓶。我拿着毯子走到他边上,把毯子递给这个在晚上的沙漠里还穿着夹克的勇士,他看了我一眼,接过毛毯裹在身上。我在他旁边坐下,也抬起头看天,不知道闷油瓶想从

这夜空里看见什么,银河在我和他头顶上流淌,星星太多了,像是一朵一朵的花。

  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,老实说闷油瓶现在的状态确实很差,他不知道我是谁,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谁,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,我们又经历过什么,那时候我才真实的感受到我的感情对于闷油瓶来讲不值一提,在他漫长的生命里,我不会是那个特例。

这种挫败感几乎让我讲不出话来,好一会,我才组织好语言,“小哥,你的事胖子都和你说了吗?”

闷油瓶点点头,他的发尾被毯子裹着,脑后的头发看起来很蓬松。

“......胖子他娘的肯定跟你丑化我了吧,小哥,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。”我不再看闷油瓶,抬头和他一起看着银河,“你可不记得胖子这家伙在七星鲁王宫出场的时候多怂了,反正他肯定跟你说他大发神威......”

  真奇怪,我和闷油瓶相处的时候从不会和他滔滔不绝的说这么多话,一来是他话比较少,跟他插科打诨是谈不上的,而另一种更隐秘的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幼稚,我不想让闷油瓶将我摆在弱势的地位上,或许因为他的沉默寡言,在我心中也成了强悍的象征吧。

  “我和胖子在陨玉外面等了你几天,你出来了之后等不了陈文锦了,我们背着你.....”

   闷油瓶转过头看着我,他的眼里像是一层雾气,我猜他心里也许感到迷茫和一丝歉疚。他忘记过多少次呢?忘记过多少亲人多少朋友,又忘记了多少曾看过的日出和银河,于是我心里忽然生出隐秘而卑劣的期盼。

  我要,我想,我将成为特别的一个。

  我已经忘了我是抓住了他的手腕亦或是肩膀,而那种将要做一件令我终生铭记的事的心情却依然熠熠生辉,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。

我就抓着闷油瓶让我看向我,他眼里的银河又亮又辽远,我的热情一下怯弱起来,支支吾吾的说:“小哥,我......”

  就是面前这个人,永远把你抛在背后,你穷尽毕生力气去追逐他,不过得到他茫茫人生里的吉光片羽,爱、喜欢、喜欢、喜欢、爱,他却没有那颗心,他给不了你那颗心,你最终能拥有的,是他仁慈而施与的些许温柔。

  那就足够了吗?

  无名的怒火和毫无道理的爱一样,促使我将一切说给张起灵,我郑重的像结婚典礼上的宣誓,我说,:“张起灵,我......”

 “我知道,吴邪。”

  我像个被戳瘪的气球一样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我很想轻描淡写的跟他絮叨一些事,说一说第一次见到他,第一次见到胖子,还有我们经历过的、很少的快乐,最后是一个让人忍不住猜测的未来。

  “我知道。”张起灵又说了一遍,他好像微微的笑了,我忽然感觉我们从地面升上了天空,帐篷和风声都消失不见了,我和他像星球一样悬浮在闪烁的银河里,那些光真美,可是只有我们面前的篝火是温暖的。  

  我忽然明白了全部。

  

  我回帐篷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张起灵站在那堆篝火前,他的身姿像一颗努力生长的树,长在千年前耍蛇人经过的那片沙漠里,远远的,在他眼里,我看见了花一样银河。

 

  一根烟燃尽了。

  我靠在车上,掏出手机打通了张起灵的电话,对面的人像是早就在等一样,电话铃还没响起就被接通了。

一阵沉默,我扔掉烟头,把手捂在另一只耳朵上遮蔽无休无止的风声,我说,“张起灵,我今天不能来找你了。”

“好。”他说,于是我们都明白这就是告别了。

我把手机扔回车里,在一片漆黑里向前面的小山丘走去,风声停了,我茫然的抬头,那是一片寂静的银河。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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